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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八章:各某其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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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寄芙聽到一些稀稀疏疏的聲音從後方傳來,就沒了聲音。咚咚咚,姜旬書敲門,但連續敲了幾次都不見姜寄芙出來開門,心想,或許是她不在,便扭頭走了。姜寄芙此時十分的需要醫治,她怕沒有人發現她,她就這麽死了。她掙紮時,同椅子一同摔了下去,弄出了很大的響聲。走出幾步的姜旬書站住看向身後的門,姜寄芙明明在裏頭,為何不願見自己。他總是覺得有些怪異,又拐了回去,“阿芙,你在嗎?”

“救我。”姜寄芙很微弱的聲音喊了幾次才有點聲音,姜旬書覺得不對,便推開門進去,映入眼簾的就是狼狽的姜寄芙,被蒙著眼睛,臉上看著像是被什麽燙傷的有點血肉模糊。

“阿芙,你這是怎麽了?”姜旬書一邊給姜寄芙松綁,一邊擔心的問。

“去找——仇白堅。”

姜旬書解開捆綁著姜寄芙的繩子,抱起來就往外走。姜寄芙渾渾噩噩躺在姜旬書的懷中,姜旬書生怕走的快了會弄疼姜寄芙的傷痛,但走的慢了,又怕姜寄芙有生命危險,心急如焚,恨不得飛起。姜寄芙閉著眼睛靠在姜旬書有力的胸口上,滿臉的血,弄得身上都是。

姜寄芙口中碎碎念著讓姜旬書帶著他去找仇白堅,並且執意要求姜旬書走後門出。

就明王府的門口,日日都有一個姑娘鬧上一場才走,因明王府內的侍衛把手森嚴,就連她越墻進府都只過了一道門便被請了出來。然後鬧紅著臉對著緊閉的大門踢上幾腳,收起手中的長鞭,轉身離去。

宋明衣頭疼的揉著太陽穴,柳風一路直朝宋明衣的書房而去。

“她最近怎麽樣?”

“人是回了相府,不過貌似沒什麽風聲,好像沒什麽事發生過一般。”

宋明衣站起身來走到書桌後面,“姜順那麽個要面子的人,從來做事都毫無差池,且如今太子與姜月瑤大婚在即,他一定不會允許有相府四小姐死而覆生的這種消息。他一向以仁義禮中孝慣於一身的大孝子,朝廷之棟梁,連親生女兒生死都搞不明白,自然有失信用,對於一個居於高位的人來說,自然是前程最為重要。姜寄芙是他的庶女,我想他絕對是不會為了這麽一個小小的庶女坑了自己。”宋明衣駕輕熟路的研好墨,擡手把研磨歸位,鋪紙,放玉鎮,又在眾多毛筆中挑了一支,蘸墨,筆走銀鉤起來。

“還有就是忠義王府,顏寧王爺被夕凰郡主關在府內,厲王那頭也沒什麽動靜,想來此事應該沒什麽大事。”

宋明衣也沒說話,好半天,他一氣呵成寫出了幾個大字‘惠若蘭心’,柳風也看不大明白宋明衣為何要寫這幾個字,宋明衣把毛筆丟進筆洗,“你下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柳風退了出去,為宋明衣將門隨手關上。

……

“你一個姑娘家,成天的往外跑,成何體統?”如獅虎般咆哮的低沈男人聲音,一陣陣震得人心肝顫。

“最近可是傳出了不像樣的話,說將軍府的小姐倒貼的往王爺府上貼,你說說你,我這老臉都叫你給丟盡了。”

“你還是不是我爹,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,到底誰是你女兒?”武雪嬈與武秉對著吵。

武秉黝黑的臉上,帶著霸氣的臉面胡,生氣時怒瞪著眼睛活像一頭牛,與張飛有的一拼,“你哥說的,親眼見——”

“你就知道我哥我哥,你哪裏管過我,要不是我娘去世的早,我也不用受你和我哥的欺負了。”武雪嬈說著就抹著淚哭了起來,那樣子,梨花帶雨的,委屈的無以言說。

本來武秉正在大發雷霆,但瞧見武雪嬈這般,便立刻心軟了,武雪嬈偷看了眼武秉,見他心軟了,就哭的更大聲了,“我哥他整天就知道和那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,他是怕爹你知道了罵他,所以就惡人先告狀。”哇,又使勁的哭了起來。

武秉道:“好了好了,雪兒乖,別哭了,就怪爹,回頭我找章忌給雪兒出氣。”武雪嬈這才淅淅瀝瀝的止住委屈的哭泣聲,武秉謾罵道:“這個不孝子。”這耽誤了許久了,想起還有公務要辦,也就先走了。

武雪嬈見武秉走了,立刻臉上露出了笑容,仿佛將將那個哭的很是厲害的人並不是她,小荷見武秉走遠後,從一處偷偷溜進廳堂,見武雪嬈正在吃盤子裏的葡萄,就走了過去,“小姐,你可真夠厲害的,我以為你這次死定了。”

武雪嬈高傲的哼了一聲,“我是誰?我可是武雪嬈,他武章忌還能掙得了我?癡人說夢。”小荷不敢再插嘴,她知道武雪嬈與她的哥哥武章忌不和,二人雖是親生兄妹,卻猶如仇人一般,從小打到大,時常鬥嘴,從來沒消停過。擱在別人家的兄妹,自然是互相謙讓的。他們兄妹倒好,恰恰相反。

小荷並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,她跟著武雪嬈的晚,知道的也不多,身為奴仆也自然不敢打聽主子的事。

小荷道:“小姐,聽聞莫姨要回來了。”

武雪嬈蹭的跳了起來,“什麽?莫姨要回來了?天哪,莫姨讓我繡的藕荷鴛鴦枕我還沒動呢。”嗖的一下子沖了出去,不時又沖了回來,拉起小荷的手,“別站著了,快來幫我。”嗖的一下子又如風一般的拉著小荷飛奔而去。

要說這訓斥武雪嬈的正是大胤的威名赫赫的武將軍武秉,是武雪嬈的父親。他雖為將軍,卻是知識少見,便是人們口中所謂的一介武夫,可他的地位卻分文不容撼動的。

武秉管轄龍虎兵團,手下數十萬大軍,都繞過六部直屬皇上指派、管轄,無虎符,兵不動。他為人剛正不阿,厲王與太子想要拉攏都是鎩羽而歸。在沈贏看來,他更想與武家結親,但武秉對小女兒可謂是恃寵而驕,什麽都依女兒的,那武雪嬈奈何對自己的五弟宋明衣有情,他又不能強權逼婚,這樣就太過明目張膽的顯示出他想拉攏勢力,若是皇上知道,必然會對他戒心更重,這些年他為了使皇上放下戒心,可謂是煞費苦心,下了多少努力。

皇上忌諱結黨營私,如若他有什麽大的動靜,就會驚動皇上,從而會受到鎮撫司的查看,對他更加不利。沈贏自然順從皇後的意思,與姜相結親,先穩住相府這個大樹,之後再從長計議。

“王爺,皇宮裏傳話,說是要皇上要召見,著常服即可。”門外響起小廝的聲音,宋明衣這才停住筆,不知不覺,他已經寫了好些字,“知道了。”

宋明衣從回宮來,皇上就從來沒召見過他,他也有去請安過,不過都是以各種理由給擋了回去。骨子裏宋明衣也不是很願意與皇上相處,只不過是為了禮數才去的罷了。

宋明衣著了堅暗黑雲紋的長裾,坐上府內人準備的轎子,往皇宮走去。

皇宮內依舊是富貴的紮眼,高臺樓閣,赤凰流金,過了年才不久,皇宮似乎早先迎來了百花盛會一般,比尋常人早些迎來春天。這樣的生活,無不是多少人向往之處。

宋明衣被帶到了皇上宮裏的一座小型寺廟內,在寺廟外候著,不時穆盛延從佛堂內走了出來,他走至宋明衣跟前行禮,宋明衣點點頭回了他,穆延盛道:“明王請把,皇上在佛堂內。”

“有勞穆大監了。”

宋明衣走進佛堂,瞧見黑發中有些花白頭發的皇上,正跪在金黃色的蒲團上,緊閉眼睛,手中的楠木香珠次落有序的滾動著。宋明衣在旁邊跪下,拜了三拜,又上了一炷香,皇帝沈珩睜眼看著金身閃閃的如來,“來啦。”聲音有些蒼涼。

“臣,叩見皇上。”宋明衣以君臣之禮像沈珩請安。

“今日只是叫你來陪我說說話。”

“是。”宋明衣一黑一藍的眼睛裏,映射著身著素服的沈珩。

沈珩起身,宋明衣攙扶起皇上,沈珩拍了拍他的手道:“這些年你愛做什麽,便做什麽,懶散王爺也都依著你,是不是該考慮為朝堂盡一份力了。”

“父皇,不是兒臣不願踏入朝堂,只是兒臣身有異樣,且身患異癥,不知何時就會發作,雖不是危及生命的病癥,但也夠糟糕的。”宋明衣緩緩道。

沈珩聽宋明衣這麽說,就道:“你娘是波斯人,你有著異樣血統,那也有理可尋,又何必在乎他人說辭。也少有人知曉你,我想等太子大婚後,給你提升爵位,覆名沈逸。”

宋明衣聽到沈珩提及他的母親,心中就不由的一陣悸動,還是鎮定的說:“這幾年與師傅學習養生之道,異癥也基本不會發作了。師傅賜名宋明衣,兒臣覺得也是有壓制作用的,暫時不想覆名。”

“太子這幾年啊,學習成長很快,朕也十分欣慰。太子什麽都好,就是太過聽從皇後的話,朕呢,思前想後覺得,你與太子一向交好,也有幾分才能,日後若是朕走後,有你輔佐太子也甚為放心。”

“父皇龍體安康,主宰百年,怎麽會這麽想?為時過早。”

“不早了,朕成才的皇子不多。”沈珩一雙老謀深慮的眼睛看著宋明衣,宋明衣微微低下了頭。

今日說的話讓宋明衣若有所思,不知皇上是要探探他是否有日後謀反的口風,故而回答格外要緊。

宋明衣記得回來時,荀世給他說過一句話,“永遠也不要讓別人知道你在想什麽。”

……

那廂,姜旬書抱著姜寄芙走到了仇家,經人說,仇白堅一早就出去了。他心急如焚,下人得知來人是相府的大公子,見他抱著渾身是血的女子,也有些慌亂道:“屬下這就派人去找我家公子。”

仇白堅與小羽在路上四處逛,小羽推著他,跟著他的指揮行動,一時愛活躍的他有些受到束縛,心裏就跟蟲蟻爬似的。

仇白堅逛在春熙街,這過年剛不久,花街柳巷已經開始營業,笙歌、叫酒、鬥酒、歌聲等不絕於耳,春熙街是雅妓之處,不比那些三等窯子,這裏多來的是達官貴族。

“來,喝。”有一桌有些吵鬧,仇白堅看進去,瞧見的是武章忌,只見他與一些不是貴族的人吃喝玩樂,他打聽過武章忌,家中雖為權勢之家,卻從不與那些官員為伍,自家獨樹一幟,也是太子遲遲拉攏不來頗為頭疼的是一個勢力。

這武章忌脾氣與他父親武秉一樣,十分古怪,他剛準備讓小羽推他前去會會,有人喘著氣跑老道:“公子,相府大公子帶著一個滿身是傷的女子來找你,說那女子是叫阿芙。”

仇白堅臉上的笑瞬間消失,“快,回府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喜歡請收藏,鞠躬,下午還有一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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